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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谈徐州老家的面食
喜欢主食,大概是北方地区的共同点。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“的水准,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,依然未能达到。回味起油水不足的过往,仍历历在目。
三年疫情后,大梦初醒的样子。听到癸卯年的鞭炮声,又仿佛回到了孩提时光。拜年时堂弟说小时候觉得走到村西头要好久。我说小时候的步子小,现在步子大了。
其实变化的不止是我们自己,还有一条条路,一个个的建筑。只在村中心的电线杆现在已林立。村里蜿蜒的小路也终于做了硬化,不再有雨后的泥泞。
而一张张熟悉的脸已爬满皱纹。一张张朝气的脸已识辨不得。三叔给路人打招呼,问我识否。我摇了摇头。他说了一下这人的来历,我还是摇了摇头。
村西头终于有了个公厕。县城已经遍布,还装了空调,卫生大为改观。但村里却因为占地无法修建。这是乡情决定,却是无奈之举。小农经济下的思维虽在大潮下一路向前,但宅基不差分毫的思维却是牢固。这大概是旧社会留下来一直未变的东西。
冬日的田野麦苗青青,风还是很冷,每个年垂根据习俗都要去祖陵前祭拜。男丁结群以示家旺,还会带很多炮在坟前放响。此起彼伏的炮响声中愿祖辈佑安保财,万事顺遂。
大年初一照例要早起,大锅烧开水白雾弥漫,饺子下锅必须来挂响鞭,炸碎一地的红屑不能扫,给拜年的人来看,以显财旺。待饺子出锅,先盛两碗在中堂,碗上南北向放两双筷,以飨天地祖宗。
过年的饺子香,皮厚馅实,五花碎肉裹着粉条,酱油浸得黑红,蘸上醋,配上蒜,一人一碗都不够。饺子不缺,中堂盛了一大桌,任自取来,吃不完就挑开放回大灶筚子上。吃完饺子与鸡蛋,拜年的人陆续来了。春节也在天亮后越行越远。
老家徐州离曲阜近,儒家的三纲五常一直延续至今,磕头拜年的习俗不知道传了几世,如今一如往昔。磕是真磕,并不是寒暄作假。这一点和城市不同。虽说县城离镇二十多公里,但县城只是串门问候,仪式要随和许多。
拜年男女分开,媳妇一队,男丁一队。大爷、三叔用手指掰算着前后左右的老人,按照规定的线路一路磕过去,碰到其他家族的人还会停下彼此玩笑问候。
这几年爷爷奶奶辈的越来越少,大爷大娘他们也渐显老态,七十左右了。进院问寻,寒暄几句就硊下行礼,主家手持香烟糖果,作拦阻状。
这几年天气好,春节未有风雪,庭院干燥,膝上的泥拍打就掉,小时候雪落了一院,还要早起扫雪通路。
过年很少吃面,老家面食主要是馍。小麦去磨坊加工成粉,颜色有些黑有些黄。并不如超市里那般雪白,回家手工和面,灶上蒸成大馒头,便是日常的口粮了。
除了馍,奶奶还会支鏊子烙馍或菜盒,那是咸汤的标配,也可以用来卷菜。偶尔也能吃到蒸的懒馍。做炖菜时,就会贴锅饼。实在有时间了,才会用来擀面。
和西北的拉面不同,老家的拉面是羊肉的。牛肉拉面是清汤,羊肉面却是在肉汤里直接煮熟盛碗,放上羊油辣子,红艳艳的。
我在丰县读书时,校北的菜市场有家生意很旺的拉面馆,一碗一块。学生、菜贩是里面的常客,偶尔还能见到老师胳膊夹瓶酒要了羊血豆腐在那悠闲坐喝。但在自己家里却没这门手艺。
再奢侈一些的面食,就算是包子、油饼、油条了。自己在家常做的总是素包子,只有逢年节才会有肉馅。而煎包、油饼、油条却是要花钱去镇上买了。
老家镇上交通灯路口有两家煎包店,平底锅上金灿灿的包子堆成小山,让人看了流口水。这是我跟我妈上集才能享受到的美食。包子铺还兼售糖糕与黏糕,那是老年人的最爱。狗肉摊旁还有木炭烤得酥香的吊炉烧饼。
这些徐州老家的面食,这么多年仍然是我的最爱。无论什么时候回到老家,总惦念着那碗饺子,那份烙馍,那只烧饼,那些煎包和油饼,岁月改变人,却无法改变他的胃,大概就是这样的吧。